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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25

为了拉长和王天风回家时间的间隔,明台先送于曼丽回了流云阁。郭骑云走后,两个人在屋里反而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于曼丽先开口了:“明台,今日将军不要我了,我的命从此以后,是你的了。”

明台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半晌才开口道:“曼丽,你不是任何人的,你也不需要属于任何人,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屋中很暖和,不像江边那样冷。于曼丽把弄脏的斗篷一点一点收拾起来,用一个包袱包好,然后又开口道:“明台,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明台没想到于曼丽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他转身道:“我先回去,你自己冷静一下……”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于曼丽轻轻笑了一下:“我喜欢你,就是因为除了将军外,你是第一个把我当人看的。当然,包括将军在内,你是第一个把我当女人看的。明台,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过是寻常,所以我从没有过任何奢望。我记得你明小少的口头禅,你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人也一样。”

明台猛然转过身道:“我不是因为这个才……”

“我知道。”于曼丽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他:“拿回去好好洗干净给将军。我知道,你有了心上人,你喜欢上了别人,所以除了他你的心上放不下任何人。”

明台伸手接过那个包袱开口道:“但是我们仍是生死搭档,曼丽。你就是我的半条命,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赌上我的性命,我们两个人一条命。”

于曼丽笑了一下,仿佛盛放的花朵,半晌才开口道:“有你这句话,明台,我就是死了也甘愿。”

于曼丽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浅浅的抿了一口道:“我十四岁就被继父卖到边境的妓院,那里的恩客都是驻扎的军人或者过往的商旅,短短一年我就染上了很重的花柳病。我被扔在荒地里等死,被过往的一位商人救下。他请医生治好了我的病,把握当做家人。他在边境的生意很好,他请了老师教我读书认字,我帮他打理生意。后来我十六岁想嫁给他报答他,他却让我自己寻找喜欢的人,不必为了报恩嫁给他这个丧妻的鳏夫,并且从此与我兄妹相称。那段日子是极好的,可惜他却在一次往西域进货的路上被劫杀。我变卖了他留给我的家产,四处寻找那些洗手不干的劫匪。我每次都想尽办法破坏他们的家庭,嫁给他们,然后在新婚之夜杀了他们。最后一个,我是在海边找到的,那时他已经是一个拥有船队的商人了。我杀了他,然后就在当地投案自首,如果不是倭人来犯,我早就被处以死刑了。将军大捷之后,在巡视时发现了我,以他的军功和性命担保救下了我。从此我的命就属于将军,我所想保护的人也只有将军。将军说过,有一天如果他下定决心要杀我,无论有没有动手,他都是舍弃了我。我以前很害怕他舍弃我,因为我不知道没有了他,我为什么还要活下去。今天,我知道了……”于曼丽回头看向明台:“他将我交给了你。让我全心全意的成为你的生死搭档,除了你,不让我再保护任何人。所以,明台,你不要怕我喜欢你,不要怕拒绝我会让我伤心,我不会的明台,我就是你的另一半生命。”

明台看着于曼丽黑白分明的眸子瞧着自己,看着她终于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不能面对的过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曼丽,你……你和你得那位大哥生活过的边塞,一定是有最多你美好回忆的地方。”

“是啊,是塑城。可惜因为朝廷连年重兵拖在沿海,对那里已经丧失了管控,各方势力杂糅,已不复当年的安静美好了。”于曼丽垂下眸子。

“没关系,曼丽。等倭患平定,等我立了功,我就请求取塑城。我会让那里恢复往日的平静,并且建城屯兵,让那里成为真正的天朝国土。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你看着它建起来。等建好了,我就请朝廷好好赐给塑城一个名字,就用你的小名锦瑟,又好听又有纪念意义。锦瑟城,多好。”明台说完这段话,让于曼丽惊讶的抬起头,她看着明台,半天抖动着唇道:“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你建起锦瑟城,不管日后你去哪儿,我都永远住在这座城里,将来死了也要在这座城里。”

“好。”

明台见曼丽恢复了精神,自己又披了往日留在这里的斗篷回府。吩咐了丫鬟们处理弄脏的斗篷后,明台进屋,看王天风已经准备休息了。他梳洗后在床上躺下,看着王天风已经闭上了眸子,伸手在被子中握住了他的手。王天风没睁眼道:“放手。”

明台死死的握住道:“老师,谢谢您。”

王天风听他这么说,本想抽回的手停住了,顿了一下才道:“半夜发疯,快睡觉。”

“大哥总说您是疯子,我是跟您学的,我也是疯子。”明台侧过神抱住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上:“大姐会没事的,是不是,老师。”

“她一定没事。”王天风终于开口道:“不惜一切代价,我都会保护好她。”

“我也是。”明台跟上道:“我和老师一起。”

年前对明镜来说总是很忙的,一直忙到除夕张罗了满桌家宴才发现竟然只有她自己坐在桌前。阿香小心提醒她才回过神来,自家的三个弟弟和王天风都进宫去吃宫宴了,程锦云则是她之前特许回娘家团圆了。突然之间,偌大的明府只有她一个人,显得冷清起来。阿香则安慰道:“往常宫宴,小少爷最早能脱身。今年虽然是和将军一起,会被些兵部的大人缠上喝酒,但想来也能早些回来。阿诚少爷今天走的时候还说,今年一定替大少爷挡酒,让大少爷早些回来,一家早点吃上团圆饭。”

明镜微微点头道:“阿诚做事,我总是放心的。每年说回来吃年夜饭,向来没有食言过。罢了,反正天色尚早,我在去看看账本,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此时宫中的宫宴也正是热闹的时候。相较于带着阿诚如鱼得水的明楼和小孩子一样拉满脸不耐烦王天风的明台,汪芙蕖此时有点不自在。陛下开宴退场后,就是臣子们联络感情的时候。按说他怎么样也要再坐一会儿走方不显得失礼,但是他不但今日出门时就心神不宁,而且在入宫时就有一个公公跟他擦肩而过,塞给他一个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宫宴上,有人刺杀。”虽然不敢相信有人敢在宫里动手,可是他还是坐不住。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流云阁本是本就是官家的伎乐,因此也有献艺。汪芙蕖勉强看完了流云阁的歌舞,便起身匆匆准备离开。汪曼春似乎发现了自家叔父的不自在,上前道:“怎么了,叔父?平时您都到午夜才走,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走?”

“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汪芙蕖随便找了借口。汪曼春道:“那我送您?”她话刚说完,汪芙蕖还没回答,就听身后阿诚的声音传来:“汪大人?”

汪曼春和汪芙蕖同时看向他,阿诚客气的笑了一下道:“给两位汪大人见礼,我家大少爷说,刚才席上挑出一觉的汪曼春大人会喜欢的点心,特意偷留了,这会儿瞧见没那么多人,想请汪大人过去尝尝,但是……看样子是不便,那我就回了……”

“不用了。”汪芙蕖看出自家侄女娇羞的样子是很想去的,便道:“我不过是年纪大了,老人总是应酬不了太多,坐车回去就好。你不用送我。”

汪曼春又红着脸嘱咐了一番,才和阿诚离开。汪芙蕖出宫的时候和流云阁出宫的队伍前后脚的样子。他并不知道载着伎乐出宫的车中,于曼丽单独的车架里已没有了人。此间席上,王天风在喝酒,兵部尚书因与他有过交情过来敬酒,四下望了一下道:“明小少呢?刚才看他粘你粘的那么紧,我都不敢过来。”

“我打发他出去面壁了。”王天风冷冷道:“大庭广众,不成体统。”

“到底是明相家最宠的孩子,您也不能太厉害,让明相看了不高兴。”兵部尚书小声道:“差不多了,就算了。”

“算不了。不站满一个时辰,他别想回来。” 王天风的声音不大,却是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心说这王将军也是个不好惹的主,连明家心头肉的小少爷都敢罚站。

汪芙蕖的马车接近回汪府必经的小道时,险些和另一辆对路突然出现的马撞上。驾车的仆人和跟随的两个保镖看到大声呵斥起来:“不要命了!知道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吗?”

“哎哟,对不起各位大哥。”马上的女子下来,头上戴着的斗笠掀下来,正是于曼丽:“我落下了,没赶上和姐妹们一起回去,还好找熟人借了马,一时匆忙,冲撞了……”

两个保镖看到是于曼丽,稍微放松了警惕道:“于姑娘,汪大人急着回府,您快牵开马,让我们过去。”

“我怎么说都要跟汪大人赔个不是。”于曼丽说着走到马车边福身道:“失礼了,汪大人。”

汪芙蕖没心思和她应酬便在车中道:“好好,不妨事。你走吧。”

“是,大人。”于曼丽这边回过身,看着她这侧色眯眯的看着她的保镖,嫣然一笑,取下了头上的发簪,害羞的走到他身边,保镖以为她是要把发簪塞给自己做约会信物,不由凑近了一些,却没想到于曼丽经过她身边时一扬手,瞬间割喉,那保镖甚至还瞪着眼,表情凝固着,便倒了下去。

驾车的仆人还没尖叫出来,就听有箭矢之声破空而来,从另一方射穿了另一个保镖的脑袋。仆人哆嗦着抱着头,甚至没看清身后的人就被从后方贯穿了身体而死。明台一身夜行衣的丢开了仆人的尸体,汪芙蕖听到外面有人倒地的声音心说不好,刚准备叫,却看车门突然被打开了。一身黑衣的明台走进车内,看着缩在一角的他,笑了一下道:“汪大人。”

汪芙蕖的叫声止住了,他迷惑的看着明台道:“你……你不是明台吗?”

“是啊。春节快乐,汪叔叔。”明台说完,抽出一把刀,竟是绣春刀,迅速的插进了汪芙蕖的胸口,看着他指着自己咽下气去。他微笑着走出来对在外面警戒的于曼丽道:“任务完成,撤退。”

宫中的宴席仍然热闹非凡,兵部尚书见王天风出去了一趟,领回来那个似乎已经冻得直流鼻涕的小少爷。虽然口上骂着,但是还是倒了杯温酒给他。尚书摇摇头,对身边的侍郎道:“将军说是要罚一个时辰,看看,半个时辰就坐不住了,还是自己去领人回来了。”

“大人说的是。”侍郎也笑道:“不过明家小少爷一向得兄姐宠爱,这一会儿宫宴散了,还要回家吃年夜饭,冻病了,对明大小姐到底也不好交代。”

“你说的也是。”兵部尚书点头道:“毕竟明家说到底,还是大小姐说的算。”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王天风又带着明台来敬酒,小少爷嘴甜大家都是知道的,也与他逗乐了一番。

然而就在宴席最热闹时,有锦衣卫的人不顾宴席冲进来,叫了汪曼春出去。很快,明楼也被叫出去了。吏部尚书正和明台讲着话,见这场景,不禁笑着摇头道:“明相这样明显就退场了,老夫也是羡慕你们年轻人的热情啊!”

明台也笑了一下道:“这是我大哥不妥,回去我叫大姐教训他。”

老人笑着摆手道:“那可不行,那明日,老夫可就会被锦衣卫给拖出去了。小少爷为我好,就别提。”

明台的笑意加深道:“您说的是。”

明楼看着在暂时安置在宫中官员值班房的汪曼春,皱着眉半晌没出声。梁仲春小声道:“明相,您看?”

“你先出去。”明楼说完,梁仲春躬身退出。明楼看了一眼阿诚道:“你也出去。”

“是。”阿诚也退了出来。

明楼上前抱住汪曼春,头发散乱的汪曼春抱住他的胳膊,终于流着泪,歇斯底里的喊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用绣春刀……用的还是我武库里丢掉报失的那把!有什么不能冲我来!要对我叔父动手!我今天就该送他回去!”

明楼低声道:“都是我的错,曼春。”

“不是……这和师哥无关……都是那些我的敌人!我要揪出他们!杀光他们!为我叔父报仇!”

梁仲春在门外听着汪曼春的嘶喊,小声对阿诚道:“阿诚兄弟……”

“梁大人这么叫我,我怎么敢当?”

“我们之间还用这么生疏吗?”梁仲春拉住他的胳膊道:“这事估计又是悬案了。那小街本就人不多,今儿又是除夕,连个路过的耗子都没有。致死两保镖和车夫的凶器伤口一看就是寻常的,任何一个铁匠都能打出这样的刀和箭头。汪芙蕖大人又是汪曼春大人前些日子出任务追犯人时弄丢的那把绣春刀杀的。这一环扣一环,简直就是个无头案嘛!将来破不了,上头怪罪,就连汪大人也要拿我出气。阿城兄弟,我们一直都是有福同享的,这有难了,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

阿诚眨眨眼道:“梁大人,眼前哪里是难,我还要恭喜梁大人呢!”

“喜从何来?”梁仲春一脸不解道。

“自然是汪大人无心公务,又丢了自己的刀让自己的叔父死亡无处可查,这是她的罪。再加上汪芙蕖大人一死,她失势了,还有谁能在锦衣卫比得上梁大人呢?明相后面那是要倚重梁大人的。”阿诚这么一说,本来一脸忧愁的梁仲春顿时精神起来,又凑得近些道:“阿城兄弟果然仗义!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受教受教!”

正在这时,门开了,明楼走出来。梁仲春松开了阿诚,和他保持了距离。明楼按按太阳穴道:“发生了这种事,我也吃不下了。我先回去了,但是这事明天在宣布,免得让其他大人恐慌。”

“是!”梁仲春应道。

明楼抬眼看了他,然后沉着声音道:“汪大人后面应该需要好好休息,锦衣卫的事暂时叫你全权负责。”

“是!大人!”梁仲春的应声更加响了些,阿诚兄弟果然没有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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