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因为网易崩塌设立的蛇精病小号。里面全是雷文,你们不要看我。

如梦令35

继上一更告诉我们要好好完成作业,不然老师会随时回来收作业的教育故事后,今天这一更告诉我们,别觉得理论没有用~嘴炮也是很可怕的~作为一个曾经的老师,我就是这么有理论修养~(/≧▽≦/)

月上枝头的时候,明台才把最后一本公文放下,虽然常年的行军让他锻炼的十分耐饿,一顿晚饭不吃也没什么,但是毕竟一早开始忙碌到现在,处理了挤压了七天的公务,补了十年前的作业,又将累积的公文都在老师严厉的监视下改完,不吃晚饭的效果就相当明显了。所以他放下公文的时候,肚子非常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安静的室内呈现了谜一样的尴尬,最后还是王天风先开口了:“只是一顿不吃就如此耐不住了?”

明台认真看着他回答道:“因为饿的太久了。”

王天风在心中告诫了自己三遍忍住才没有出手一巴掌打在这个不要脸的学生脸上。他站起身道:“我去给你做点宵夜吧,厨房有什么?”

“没想到老师您会做饭。”明台的声音从后面缠上来,他的人和声音一样从王天风的背后环腰抱了上来。明台的个子高些,整个人将王天风抱住后仿佛将他拢在了怀里,气息蹭到了他的耳边:“我今天表现这么好,老师都没有什么奖励吗?”

“十年前的作业没做,三大策论默写的乱七八糟,这么点公文看到半夜才看好。”王天风虽然被抱着,但是一提起他的表现还是愤愤的例数起来:“你要耍赖占便宜就占,别说什么表现好要奖励!”

明台在他耳边突然笑了一下,随即笑的头抵在他的肩上抬不起来。这是他们相逢后他第一次听到明台笑,还笑的这么无法控制。王天风手肘撞了他一下道:“笑什么?”

“老师既然这么说,弟子也就不能让老师失望了。”明台止住了笑,一边亲吻着他的颈侧,一边开始摸索着解他的绛色袍子。王天风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明台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开口道:“老师要出尔反尔吗?”

“你今日万般做的不好,但有一点做得好,应当奖励。”王天风这么说,到让明台松了刚才钳制的动作,将他放开后认真的退后一步道:“那我要好好接受这个奖励,毕竟往日老师从没说过我表现的好。”

明台这话说了,王天风才觉出往日似乎对这个学生要求确实严苛,无论他怎么做,自己从没说过他好。今日肯说一句好,也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这样看着那个认真站在那里求表扬的学生,倒真觉得的他有几分可怜的意思。心里这么想着,他走到了那张琴前,调试了几次弦音后道:“十年前,如姬本就欠你一曲,加上今天我要奖你的,弹两支曲子给你。”

“能选吗?”

“你以为在乐坊点曲子呢?”王天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选了我也不会弹。”

“我只是想问能不能弹我和老师初遇时老师弹过的那支曲子。我一直想问,那支曲子叫什么名字,我从未听过。”明台也走到他身边,倚着榻坐在了铺着羊毛毯的地上道:“如果老师愿意给我弹那首曲子,我愿意听两遍。”

王天风的手抚在琴弦上,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是我自己做的曲子,名叫……《入阵曲》。战场杀伐之音过剩,不宜闲弹养性。当初也是被逼无奈,我若是弹了其他的曲子,生疏之意就会暴露我的身份。”

“大哥总是对我说,一开始我要找的并不是如姬。”明台抬手抚上了王天风放在琴上的手:“他说我要找的其实是《入阵曲》。所以在更早的时候您和大哥就认识,是吗?他不但知道您是如姬,还知道我们初遇时您给我弹的是您自己做的《入阵曲》。而且他也听过《入阵曲》。”

王天风没有想到明楼会对明台说这句话,他犹豫了一下才道:“当年我被流放,是你大哥帮我争得去西域的机会,我和你大哥与阿诚在西域一起学习过。你大哥和元帅之间一直有互动,我们也一起完成一些军队需要的任务。因而从西域回来后,我从军了。《入阵曲》是我在西域时写成的,那时候我其实还没有见过战场的残酷,我和十年前年轻渴望报国的你一样。真正上了战场我才知道……”王天风抽回自己的手,明台也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王天风拨动琴弦道:“《入阵曲》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英雄梦。”

明台安静的听着王天风弹琴,同样的旋律被他弹出了不一样的情态,一曲终了,王天风看向他道:“当年情势危急,阿诚受你大哥之命到边塞与元帅商议对策。我为元帅献上了死间计。后来,你大哥拖泥带水,婆婆妈妈,在加上我意外遇到了你,死间计几经修改,已经脱离了原来的样子。其实让你大哥杀死我以取信汪家本是最快,最有效的……”

“老师为什么可以如此轻言抛弃性命?”明台似乎因为他说起死间计划而情绪又开始有些不稳定:“在老师看来,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人值得您争取一下,争取活下来吗?”

“明台,我十七岁满门被杀开始,就没有什么人非我不可了。”王天风平静道:“我十七岁前接受的教育就是为国为民,身死为荣。我王家满门忠烈,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殇帝曾言‘恨不能与王氏共天下’,后来呢?”他轻轻的笑了一下:“后来他杀了我全家,留下了我。理由仅仅是因为我的父亲质疑了他的判断,不再那么听话。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一旦开始怀疑,就必须除掉。这就是殇帝的想法,也是每一个帝王的想法。在我做到将军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没有什么纯粹报国的选择,手握重兵无非成为两种人,现在的你或者……曾经我的父亲。我都不想做,我想当年殇帝留我一条性命,你大哥竭尽全力救我,这么多人努力为了让我活着,我活着总要有些意义,有些价值。”他顿了顿道:“我在战场上看了那么多人死去,那些人虽然只是最普通的平民,但他们每个人都一个非他不可的人存在。他们和我不一样,我的死或者污名如果能换来他们都活着,想来到了地下,清白的人自是清白,我也无愧于先祖。”

“我呢?”明台忍不住支起身子抓住了他的手腕:“当年老师就没有想过,您死了,我活不下去吗?”

明台这句话让王天风的头隐隐有些痛,他又想起了战场上明台企图自尽的样子,明台握他的手越握越紧道:“如果不是当初在战场上老师您亲手打掉我的匕首,我不会苟延残喘一刻!您就这么看着我活着,永远活在让您无法逃生而死,只能永远背负污名的痛苦之中!”

“明台,就像你曾经要找的其实是《入阵曲》,而不是如姬一样。”王天风没有动,他看着明台:“现在如你所愿,你得到了我,没人能从你手中再夺走我,连我自己都不行。我此生身无长物,就连你大姐给我的手绢也毁于当年的战火,随身携带的只有你给我的木偶,还有这一身伤病的残躯。如今木偶你拿走了,身体你得到了。我没有什么能再给你的了。你要我看着你,我也看着了。你若还愿意学,我也自然会倾尽所能的教你。然后呢?”王天风站起身,在屋子里慢慢的走上一圈:“我就是你明小少在猎得的那只雪狐,被剥夺所有的权力,装点在你斗篷的领子上,只因为你喜欢白色的雪狐尾。我就是你在黄金笼子里圈养的金丝雀,在你高兴的时候,为你解个闷。这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十年执念,明小少你口味还是那么特殊而已。我不会逃走,毕竟你最擅长的就是熬鹰不是吗?让那些原本能够搏击长空的鸟儿成为你的玩物,贵族公子里面,就连皇子都鲜少有你这般好手段的。我见过你的鹰舍有多少海东青,想来要不是晚上抓我,有你的那些鹰犬,可能发现的会更快。你要的哪里是我王天风?你要的是服从而已。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那七天我刻骨难忘,我不会逃走,我也成为了你鹰舍的一只海东青,只要你伸手,我就必须收敛翅膀落在你的胳膊上。不,我或许该庆幸,毕竟我已经是一只不会捕猎的鹰了。”

明台倏然站起身,似乎也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但他憋红了脸才吐出一句道:“我若是将您当做那些玩物,那么您现在就会被铁链锁在床上而不是看着我完成十年前的作业!”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王天风勾了一下唇:“谢谢太守大人宽宏大量没把我锁起来。”他说完站在那里,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小半个胸口,上面还留着之前明台留下的痕迹:“他们都说你变了,其实你没有变,明台。十年前你就喜欢给鹰脚上锁上你的“台”字标记,所有猎犬的项圈上都有,甚至你打猎用的每一尾羽箭上都要有。明家小少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而他用过的绝不让给别人。明家小少自负的说过,所有我爱的人都会爱我。”王天风走到气得呼吸都不稳的明台面前:“因为我没有那么爱你,所以,你必须要让我爱上你,这才不能辜负你对我的爱。”

“我没有!”

“那为什么我必须回应你的感情?为什么当初我要告诉你我没有死?为什么我此时此刻要接受你十年的痴情眷恋而不能说不?是不是牛郎跨越天河去追织女,织女就必须爱他!原谅他曾经是用藏起羽衣的办法留下她的?”王天风突然提高声音说的一连串话让明台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脸色又变得苍白的明台,抬手抚住了他的脸道:“明台,十年前我盟誓骗你是我不对,我的错,我认下。但是,我为什么要盟誓骗你……你还记得吗?”

明台半天没有说话,王天风又开口了:“因为你爱我,所以我必须爱你。明小少为我掏心掏肺,为我洁身自好,为我轻掷万金。这个故事写成戏可以感动万千少女,他们都会说,看,明小少多痴情。我其实对于今天的处境并没有太多的困扰,因为我和十年前一样,面对的是只有一个选项的单选题。你口口声声说,即便我不爱你,你也会听我的。不,你听我的,是因为你不会放弃用你的方式爱我,那里面包括藏起我所有的羽衣!甚至在此刻!就算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你罔顾你身为太守,要为万民表率的责任;你罔顾锦云即便是接受你的恩惠也是陪伴了你十年的事实;你罔顾你已经养了十年的孩子对你身为父亲的全部敬仰;你罔顾你大哥在朝的步履维艰!你要我留下来?用什么身份?你明家正牌的小少奶奶?你尊敬的老师又或者你为儿子聘请的先生?又或者根本不用考虑,我只要呆在这里等你临幸就够了,是吗?”

“我……”

“你从没考虑过!就像你少年时代千金买得美人笑一般,你博美人一笑只是为了自己开心,你从没想过美人笑过爱上你怎么办?你说,你爱的人都会爱你,但当你不爱她们的时候呢?可能我不懂你们欢场恩客和姑娘之间的关系,但是曼丽呢?十年了,就如同你所说的你仍然爱我一样,她也仍然爱你,你为何不回应她的一片深情?”

王天风说完这么多话,似乎有点累了,他垂下眸子,看着僵在那里的明台,然后突然抬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如果说,现在的状况能让你维持表象,我也愿意这么做。到底也还是为国捐躯,我这一把老骨头,倒也划算,不是吗?”

明台突然伸手按住了他解衣服的手,王天风抬头看着他讽刺的笑了一下:“明小少说了,得不到心,至少还要身体。我白吃白住,总要付出点代价。你也不用觉得我是在跟你置气,我只是向来不爱欠债,你既然来讨,我正好还你。”他看着明台不动也不说话,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道:“没想到你现在口味也这么特殊了……”

“我明天一早还有公务要出门,老师既然会做饭,明日的早饭我就不侍奉了,柴与火种,还有米面鲜蔬肉类厨房都有,老师自便。”明台说完,几乎是步履匆匆而去。王天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听到院门“卡塔”一声关上,他才终于松了口气,脚步有点虚浮的走到床边靠着喘起气来。直到喝了口水缓了缓,他才低声自语道:“臭小子,让他好好念兵法,从来不肯念。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一点没记住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全都忘光了;围魏救赵、欲擒故纵、无中生有、偷梁换柱……白教了……”言毕,他靠着窗边躺了下来,出了口气,虽说今日他小胜一局,但是有的时候兵力悬殊也确实不是每天唱空城计能解决的。更何况,他的目的也并非是击溃明台,明台不是他的敌人,这才是他最大的弱点。

程锦云本是去探望了气得已经冒烟,专心和方信斗争的于曼丽,所以回房略晚。路过明台书房,看他正好从里面推门出来,两人走了个面对面,锦云惊讶道:“你……你怎么这会儿在这?”

“我的《孙子兵法》呢?”

“啊?”

“我的《孙子兵法》放哪儿了?”明台重复了一遍。

程锦云满脸疑惑道:“朗儿上课要用,你早就给他了,你忘了吗?”

“明天让人给我买本新的。”明台的要求让程锦云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不是最讨厌看兵法吗?说纸上谈兵最不切实际,凡事都要从实战中来。前些年你和那些蛮夷交战,不也都从来不屑于按着兵法行事吗?怎么如今天下太平,好好的要看起兵法来?”

“我说不过他。”明台别过脸去,闷闷道。

程锦云看着明台一脸吃瘪的样子,意识到这个“他”是指王天风时,实在忍不住掩唇笑了一会儿,王将军不愧为当年名震边关的悍将,手无缚鸡之力,坐困围城之中还能将明台逼至如此境地,也真是令人佩服。只是当局者迷,她念着明台这么多年照顾自己的份上,还是报答一下这位她的正牌夫君,这么想着,她放下手,收了收有点夸张的笑意道:“《孙子兵法》我让人去买,明日一早就给你。只是我瞧你就算是临时抱佛脚,又怎么能胜得了您的老师?更何况,他又不是您的敌人,不是吗?”

“他自然不是我的敌人。”

“不是敌人,就算认输又何妨呢?你就是输了,他还能把你就地正法,坑杀俘虏不成?”锦云微微笑了一下:“更何况妾身相信对将军来说,你也不是他的敌人。之前没人敢劝你,你总觉得捉到他,控制他就是胜了。胜了又能怎样呢?不必看书,便可知兵法上有欲擒故纵,你昔日对蛮夷施恩,不也常常如此。妾身今日斗胆,劝大人一句,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句话是六年前大人教我的。”

明台站在那里,歪着头看了程锦云一会儿,然后又开口道:“真想上奏朝廷,给你封个将军,锦云。”

“大人谬赞了。”

评论(36)
热度(184)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