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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39

于曼丽本想一早就去祭奠明台,却被王天风止住了,他在院子里来回的踱着步,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于曼丽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她才发现王天风没有戴任何祭奠的装饰,哪怕是一朵小小的白花。他也幸好是在院子中没出门,在如今满城素缟的情况下,他这样十分抢眼。于曼丽站起身,捧起一朵自己折的白色绢花道:“老师,您……”

“我不要。”王天风瞪着那朵白色的花,又回过身去开始走动,于曼丽看他这样,忍不住有些心酸道:“老师,即便您不戴,明台他也……”

这话还没说完,院门被敲响了,于曼丽擦擦眼泪,一边走去开门一边道:“谁?”

“于姐姐,是我。”莺娘的声音让于曼丽开了门,王天风则已经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于曼丽看着一身素色的莺娘提着一篮桃花,然后拿出一朵递给她的时候,有些迷茫道:“给我这个做什么,莺娘?”

于曼丽这么一问,莺娘顿时伤心的又流下眼泪:“大人骤然离世,夫人痛不欲生,昨日火化了大人,夫人……夫人也是神志不清了,居然不知从哪儿采来一篮子桃花,非说是大人种下的桃树上开的花,府里明明没有桃花树。她还叫我四处送给锦瑟城大人去过的地方,常见的人。因为流云阁是明相大人管辖的,夫人说大人从小就敬重兄长,让我先送来这里。可是,她或许也是觉得送给主管大人不妥,便让我送给您。”

于曼丽接过了桃花,看着莺娘抹了抹眼泪,告辞要去送下一家,她有点奇怪的关上门,然后一回头发现王天风已经在她身后了,吓的她退后一步道:“老师,您吓到我了。”

王天风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的手,她伸出手,将掌心的桃花递上前道:“程锦云让莺娘送这个来是什么意思?”

王天风的手颤抖了半天才抬起来,他拿起那朵桃花,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他没死。”

于曼丽有点担心的望着王天风道:“老师,您别吓我啊!”

“这朵桃花不是程锦云要送的,是他。”王天风将桃花握在手中:“他在告诉我,他没死,让我等他。”

于曼丽看王天风说的这么笃定,不像是悲伤过度精神失常的样子,便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道:“那……我还要去灵堂哭吗?”

“去。”王天风说着回到屋里,一会儿拿了一只牡丹发簪出来,他将上面的白牡丹扯下来,递给于曼丽道:“去的时候献上这朵白牡丹。”

“祭奠送牡丹?”于曼丽接过那朵绢纱做的牡丹花。

“如果有人问,你就说听闻太守大人生前最爱牡丹,故而来献。”

“是,老师。”于曼丽领命去了,王天风又回到屋中,他坐在那里,看着那个也安静的坐在那里的小木偶,半晌他抬起手抚过那个木偶,声音有些嘶哑道:“还好……你没事……”

 

明台一向性子好动,被关在密室里憋了一天,程锦云来了,他才有点迫不及待的迎上去道:“怎么样?”

“据报,大姐和二少爷三日内便能到。”

“老师呢?今天祭奠,他和曼丽有没有来?他有没有事?莺娘有没有把桃花送到?”

“于姑娘来了,泣涕不已,灵前说她父亲因大人突然去世,悲伤的卧床不已,因而她代她的父亲前来祭奠,然后献上了这朵花。”程锦云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朵白色的牡丹递给明台:“当时礼官不悦,不允许她供奉,说哪有祭奠奉上牡丹花的。于姑娘说知道太守大人生前最爱牡丹,故而来献。礼官仍是不准,妾身便出面说代您收下。”

明台快速的拿过那朵牡丹,嗅了嗅上面的味道,顿时开心道:“是老师的,他知道了,他不方便来看我,叫曼丽来。他知道我没死。”

程锦云见此便放心下来,只是道:“有二少爷跟着,大姐大约是知道您没死,但哭总还要哭些日子的。还请您再耐几日。”

“知道老师没事,别说再耐几日了,就算再耐十天半月,也是不要紧的。”明台催促她道:“你快去准备接大姐的事宜,不用管我。”

程锦云看他昨日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今日便又能上山打虎了,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忍住了笑意,推门出去了,她还要尽职尽责的扮演痛不欲生的寡妇。

明镜这边甫一听到明台去世的消息,本立时晕过去了,醒来才被单独守着的阿诚快速讲了前因后果,缓过一口气来。一路虽然是人前泣涕,人后心情却是复杂的。一会儿骂他们就不会先跟自己知会一声,一会儿又心疼他们在刀尖上平衡,无非是为保全自己。眼见锦瑟城进了,明镜在马车中,对“安慰”她丧弟之痛陪着她的阿诚道:“这些日子,我也想过了。自父亲起,我明家无论做什么都会错,父亲能被汪芙蕖害死,也不仅仅是汪芙蕖的力量,更是帝王的意思。殇帝看起来傻,但他不傻,他知道有我明家,他永远都只是个傻子,所以他只能装傻。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万贯家财可倾天下,放哪朝君主,都恨不能除我明家而后快。明家如今有朗儿也算有后,我也算对得起祖宗。如今局势如此,我心已冷,不如带着明台西去。你也劝劝明楼,急流勇退谓之知机,他如今权势熏天,陛下除掉了明台,下一个就是他。不如辞官退隐。”

“大哥说必须保证大姐和明台一行人安全离开,才能急流勇退。”阿诚握着明镜的手安慰她道。

明镜抹了眼泪问:“一行人,还有谁?”

“还有王将军,于姑娘和郭副将一家。”阿诚说完,看着明镜,明镜也瞪着他。不一会儿,车外的随行人员又听到了明家大小姐大骂明相的声音。

 

和帝十年三月,锦瑟城太守,明家小少爷明台因战争积劳,骤然离世,依其生前在战场上的遗训,三日内火化下葬,举城哀悼。明家大姐奔丧至锦瑟城,日夜泣涕,三日不绝,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和帝感念其姐弟情深,特允锦瑟城为其建明宅一座,供其居住追思幼弟。因明太守为天朝平西的功绩,怜其身后留下孤儿寡母,和帝又特允锦瑟城只设代理太守,并遣诸多鸿儒大师往教其幼子,待及冠之后,接替其父成为新任太守。举朝上下莫不称陛下仁厚。

而事实上,明镜在密室里见到明台时,先是抱着他哭了一通,尔后又责打了他两下,哽咽道:“你吓死姐姐了!这样的事,可不许再有了!”

“姐,我也是突然被害死的,您看看,我这头上还有当时跌出的包呢!”明台撒娇的拉着她的手去摸,明镜摸到后又心疼起来:“哎呀,好好地,要下毒就下,不能坐着的时候下吗?这一下要是跌傻了可怎么办啊!”

“幸好没摔倒脸。”明台摸摸自己的脸,抖的明镜笑了一下,然后又板起脸来念叨他:“都跟你说了,不要那么张扬,看看,现在好了吧!”

“反正我张扬不张扬,陛下总是要我死的。”明台这么一开口,明镜抬手打了他道:“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

“哎呀,大姐!我们明家我们三个都假死过一会了,就差大哥和阿诚哥了!”明台搂着明镜的胳膊道:“您让大哥一起来得了。”

“你等等,我们三个是谁?你和我,还有谁?”明镜奇怪的看他。

明台也奇怪的看着明镜,阿诚哥明明说大姐知道老师没死,为什么又这么问,他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还有老师啊!老师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没死,那就还是啊!”

“你这个臭小子!”明镜指着他,半天才道:“你……你这样你对得起王家,对得起锦云吗?”

“我怎么对不起了……”明台撒娇蹭着她道:“老师早就是我明家人了,我们是在祖宗牌位面前发过誓的,您可别拆散我们啊!”

“想都别想!”明镜推推他,见推不开就松了手任他蹭着道:“我跟你说,这次事情过了,你给我好好反省!我在和锦瑟城接壤的小国买了房产,你给我好好在里面思过!”

“老师陪着我吗?”明台还是锲而不舍。

“将军要去哪里是将军的事,与你何干!”明镜又骂了他一句才道:“这次不要别人来,我再不能纵着你了!险些命都没了!”

“大姐~大姐~您最疼我了~您考虑考虑嘛~我和老师那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啊!我们现在演到化蝶了,该完美大结局了!”

“我看你大哥这药是有问题!”明镜没好气的又骂了他一句道:“整个人都傻了!我这话放这儿了!我还要在城里再哭你这个不肖弟弟几天,阿诚会先送你过去好好禁闭!不准给我耍幺蛾子!”

“大姐……大姐!!!别啊!真的这么绝情啊!!大姐……”门“砰”的在明台面前关上,他摸摸鼻子道:“全家的胳膊肘都向着老师拐……”他顿了一下又有点高兴的自语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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