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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20

王天风就那么红着眼圈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明台,看到明台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声音有点怯怯道:“老师……我只是……”

“你做的对。”王天风开口了,声音有点疲惫,然后靠着床柱有些脱力的坐下:“一个优秀的潜伏者,应该怀疑一切。”

“我没有怀疑您!”明台略有些着急的抬头辩解,几步走到他身边,然后跪坐在他身侧,握着他的手道:“我从没有一刻怀疑过老师的心。老师即便有事隐瞒我,也一定是有老师的考虑。我只是希望老师能相信我。如果如姬是您的掩护身份,您现在需要她消失,她也消失了,就连于曼丽都知道,您完全也可以信任我,告诉我。如果大哥和您一样是一位忠臣,您也可以告诉我,让我,让大姐少些担心,不好吗?”

王天风看着明台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几乎有那么一刻,他的心软了,几乎想要告诉他一切。但是一想到后面的计划,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然后对明台摇摇头道:“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明台。失去了如姬,我很难过,我想一个人静静。”

明台没有离开,只是将王天风的手握得更紧道:“老师,仍然无法相信我吗?”

王天风也没有回避的凝视着他道:“你预设了你想要的结果,我如果不遵从你的结果,就是不相信你。那么明台,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是对于我来说,今天仍然是我必须独自挺过去的一天,我失去了我一直以来并肩作战的战友,而你不相信。”

明台的手微微松开了,他看着王天风,王天风也看着他。两人不知这么对视了多久,知道烛花微微发出一点剥落之声,在寂静的屋中格外鲜明,明台的唇动了动,半天却也还是没有说出话。他起身抱住了坐在那里的王天风,气息拂在他的颈间,有点哽咽道:“我信你,老师。你说不是……就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刚才,是我错了……”

王天风感到他抱着自己越来越紧,终于还是抬手轻轻抚着他的背道:“明台,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着……”

“老师……”

“活着才有一切。”王天风叹息道:“答应我,明台。”

“可是,我……”

“答应我!”王天风略微推开他,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握着他的肩又坚定的重复一遍:“答应我!”

明台被他说得下意识道:“好!我……我答应老师!”

王天风松了口气,然后拉他坐下,抬手抚上他的发道:“我做了你这些日子的老师,知道你是个言出必行的孩子。今日你应我之事,切不得反悔。竭尽全力的活着,才能够看到最后的胜利。”

“老师呢?”明台抬手握住他的手:“老师也会竭尽全力的活下去的,是不是?”

王天风凝视着他,半晌终于勾了一下唇道:“我会。”

明镜回来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只是明楼因为南田洋子的事虽然又忙了两日,她心情却是极好的,倭人先遣使死了,明楼为这个不在家,她心里也是高兴的。只是她略有些担心那个刺杀的勇者,所以眼看着盂兰节前,明楼呆在家,便一早在饭桌上不经意道:“今日不用去宫里了?”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都已经下到刑部了,我也管不了那许多了。”明楼答道。

“是抓住了凶手吗?”明镜的筷子停住看向他:“是什么人,能在皇城脚下杀了倭人的先遣使?”

“没有抓到,一切都做得干净。”明楼看了一眼埋头喝汤的明台,然后又道:“只不过南田大人的伤口很特殊,她的致命伤是很薄的利刃造成的。只有进贡下赐诸臣的匕首才能造成。之前我送给将军的那把便是,只不过他那日整日在巡防营,人人都瞧见他在,且配着那把匕首,所以脱了嫌疑。然而眼下有这些匕首的都是重臣,不少人家都在前几日丢了,就连汪大人家一查也丢了一把,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即便是要追丢失下赐之物的责任,也不能因此就说是其中某人做的。是悬案,留给锦衣卫的人头痛去吧。”

明镜放下心来,便转了话头道:“盂兰节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祭祀往日都是连王家一起的,将军今年可与我们一起祭祀。”

“是,大姐。”

“只是晚上我要去参加法会,我知道你们都是不信这些的,那你们就先去放灯,阿香跟我听完法会再去找你们。”明镜说着转头向明台道:“你这几日也不知在懒些什么。往日早就折好全家放灯的纸船了,结果丫鬟们说你整日关在屋里,却一点进度也没有。今儿不许偷懒,把纸船全折好。”

“是~遵命~大姐~”明台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站起身就开溜道:“我马上就折。”

明镜看着他一溜烟的跑走,“扑哧”笑了一声道:“这孩子,本以为他生意做的尚可,已经让人放心些了,却没想到还是这么孩子气。”

王天风知道明台没折好纸船是因为这几日不是在准备刺杀,就是在忙着安慰他如姬的事,少不得替他分辨两句道:“他这几日也不是偷懒,只是我见他休息,布置的功课多了些,是我的不好。”

明镜笑眯眯道:“你就别替他分辨了,他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

明楼轻轻笑了一声道:“大姐,这是好事啊。将军心里向着明台,他们夫妻和睦,您应该高兴才是。”

王天风扫了明楼一眼,看着明镜有些不自然的僵了一下,然后对明楼笑了一下道:“你说的有道理。”

王天风这边也站起身道:“大姐,我吃好了,我先退下了。”

明镜微微点头,明楼又道:“是赶着去帮明台折纸船吧。”

王天风没理他,明镜也不好说什么,反而是阿诚放下碗看了明楼一眼道:“大哥,饭还吃吗?”

明楼这才露出一个妥协的笑,端起自己的碗道:“自然是吃的,吃的。”

王天风这边回了屋,看到明台真的在努力叠纸船。明家用的金箔银箔纸叠的纸船比较结实,能在水中飘的时间久,但也难折。这事从来都是明家小少爷亲手做,往日要为两家人放灯,少不得折上几日。这次明台堆积到最后,自然折的辛苦,眼看着额头就冒汗了。王天风在他身边坐下,一语不发的拿过纸也折起来。明台见状略有些娇憨意味的笑道:“老师就别辛苦了,这从来都是我的事,您歇歇吧。”

“我自被流放起,几经周折又在边塞征战,从来没有机会给家人们折上一只盂兰节的纸船,只当是我也为家人做些事吧。”王天风开始折纸船:“为什么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折所有纸船?”

“大姐、大哥和阿诚哥要打理其他的祭祀事宜,本就忙碌。不过主要还是因为我自己要求的。”明台低着头一边折一边道:“最开始,大姐只要我折我母亲的就够了。可是虽然母亲救了大哥大姐,但是没有大哥大姐,也没有我今日。我不知道我的父亲在那里,在我心中我已经是明家人了。明家所有的长辈还都不太熟悉我呢,我要努力的为他们每个人折一只纸船,还有当初为了先丞相大人挣个真相的王家。明家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我为他们折了很多年的纸船了。”明台说着抬头看向王天风认真道:“以后到了下面,老师也可以介绍我说,我就是那个每年盂兰节折纸船的明台。他们一定都知道我的。”

本来有点伤感的气氛被明台这么一本正经的话变得有点哭笑不得起来。王天风停下手中的活道:“你想的也太长久了,我比你大这么多,肯定比你先下去。而且到了那时候,我们说不定早就分别日久,你记不记得我这个老师,还是一回事呢。”

“我说过,我永远不会离开老师的。”明台仍然是低着头折纸,固执的回答道:“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无论我与老师的身份如何变化,我都不会离开老师的。”

“这世间,没什么是永远的,明台。”王天风叹了口气:“不要轻易说永远。只有腐朽才是恒久不变的。”

明台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王天风,王天风此时已经低头折纸了,明台就那么看着他,然后开口直愣愣道:“若是腐朽能让我永远与老师在一起,那即便是化成灰,能和老师混在一起,我也是欢喜的。”

王天风手上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低沉着声音道:“别说这些让你大姐伤心的话。你年纪还小,也别总把什么化灰放在嘴边上。你年纪大些,就知道世上没那么多非卿不可。”

“非卿不可,与年纪大小无关。”明台这么说道:“只与人有关。若是非卿不可,几时遇上了卿卿,几时就开始了旁人谁也不可。”

王天风此时手上已经折好一个纸船,然后放在之前明台折好的一只船旁边道:“你再这么聒噪,就让你一个人折完。”

明台看着那个纸船,又看向王天风道:“老师,要是有一日我先走了,你会给我折吗?”

“好好的又在发疯胡说!”

“如果可以,给我折个莲花的好不好?”明台只是这么痴痴的说,王天风按下心头的烦躁,站起身道:“都跟你说了,别再胡言乱语。”

明台也站起身,从身后抱住准备离开的他道:“我也给老师折莲花,我答应过老师无论如何都会好好活下去。只要我活着,无论何时,我都为您折一只莲花灯,我用最好的金箔纸,给你折双层的。”

王天风听他这么说,便叹口气,在他怀里就转过了身,抬手扶起他的脸,认真道:“如果真有那日,我会看到的,明台。我会带走你的莲花灯,让你知道我看到了。”王天风心中虽然知道,明楼改过的计划他不必死,只是想到日后两人若不是决裂成仇,他也定会假死脱离一切政治斗争。与其到当日再让他绝望,不如给他一个念想。他日,若是侥幸情分未尽,他为自己放一只莲花灯,他也只管自己死了,拾去看看,也是好的。

明台见他应了,心里高兴起来,只当他是担心两人年纪相差的大,总有一人先走。便抱着他开始撒娇起来,几乎又要压到床上去。王天风无奈敲了他,骂着他再闹一一半也折不完。明台又可怜兮兮跑去折起来,王天风整好衣服看他形单影只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又在他身边坐下帮忙折起来。明台心里偷笑,一边折一边默念道:“列祖列宗在上,明台今日和新媳妇儿一起给你们折纸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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