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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22

放灯结束后,明台再回到画摊已是没了画师的踪影,旁边卖花灯的小贩见了他,连忙拿出一个纸盒道:“明小少,刚才那位老人家让我给您的。”

明台接过道了谢,只觉得这老人神神秘秘的,回了家,这边王天风去换衣服,他则迫不及待的先打开了盒子,取出其中卷轴。他本来在感叹着老画师果然了得,居然直接在卷轴上作画。然而他将卷轴在壁上挂好,慢慢展开后,原本微笑的面容僵住了。

明台不是寻常的富家子弟,明家诗书传家,他别的学问做的甚精通,字画文玩却是不差。这画一打开他就知道这不是一日画好的,看样子一定是画过了才装裱的画中的王天风身着的不是今日的绛红袍子,而是曾经常穿的黑衣。不但得其形,更有其神。但是明台却一点也笑不出,因为画旁题词写着:“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他皱着眉迅速的将画卷起放回盒子,此时王天风已经换好了家常的衣服出来,瞧见他还拿着盒子站在那里便道:“怎么不打开瞧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画像,我还没看过是什么样子。”

“我花了一锭银子,自然是好的。只是这画是我一个人的,不给老师看。”他摆出俏皮的样子,王天风也没有坚持,随他道:“那你就抱着画睡吧。”

“才不要。”明台匆匆的将画放回屋里平日放画的柜子,只是随手锁起来,又蹭过去抱住王天风道:“我有真人,才不要抱着画睡。”

王天风注意到他锁画的举动,但是没有揭穿他,只是拍了一下他的头道:“好了,别闹腾了。放灯弄得脏兮兮的,快去换衣服。”

“是!老师!”明台跑去屏风后面,王天风望着那被锁着的画箱,盯了一会儿才移开了目光,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而此时,明楼和阿诚也在屋里看着那幅观音图。阿诚有些担心道:“大哥,亲王殿下这次甚至冒险派出‘丹青圣手’来传达消息,可见情势严峻。大姐转移的事不能再拖延了,我们必须尽快和大姐沟通,刺杀汪芙蕖后,一定要让她转移至西域。”

“不能一开始就告诉她,她不是会掩饰自己的人,等到最后一步撤退时再由你告诉她撤退方式。后面她如果要怪,就让她怪我。”明楼皱起眉:“明台那边必须有激化条件,让他知道军队走私之事,他一定会炸毁运进京中的货物,到时候锦衣卫自有办法整治他。”

“是。”

“绊住王天风。”明楼又嘱咐道:“免得他提醒明台。”

“是。”

王天风觉得盂兰盆节后巡防营的事业着实多了点,他三个月甚至都没几天能回府的。明台更是因此哀怨的每日晚上回了府便坐在小花园叹气。这日程锦云又见他在叹气,终于忍不住道:“夫君,何事如此忧虑,可有妾身帮得上忙的地方?”

明台捧着下巴,幽幽的看着自己手中摘的一朵花道:“锦云啊……你帮不了我。我现在是‘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老师已经又半月都住在巡防营了。”

程锦云见他如此,轻轻泛起一个无奈的笑道:“夫君,世间事总是如此。在您忽见陌头杨柳色之时,当知也有人‘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明台终于从自己的花中抬起头,他看着程锦云,半晌转头看了看,花园中只有他两人,他才开口道:“锦云,当初我答应殿下的,不会失信。”

“是吗?”程锦云看着他:“如果在和将军成亲之前,我信。您的心神魂魄,一心都在将军身上,昔日与殿下的盟誓,怕是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了。”

“我对老师的感情和对殿下的忠诚并不冲突。”明台抿着唇道:“而且殿下的警告我已经收到了,我不相信老师会背叛我。他什么都会做,就是不会伤害我,我相信他。”

“如果他要伤害你呢?如果他要你去死呢?”程锦云握紧了拳:“他在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吗?”

“你呢?你不是在利用我吗?”明台淡淡笑了一下,看着程锦云的手微微松开,摇摇头道:“其实你们都是在利用我。你是为了你的姨母,你的家人。殿下是为了自己的权势,也是为了天下的万民,所以我才会选择忠于殿下。老师如果要伤害我,要我去死,只要他能好好的,我也去。”明台抬头看着程锦云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想他去送死。”

程锦云看着他,深吸一口气道:“新的任务。殿下怀疑边境有人利用海防之变,走私西洋珍贵货物乃至罂粟进入京城。而追查之下,交接点……就在你负责的军队秘密筹备补给的中转掩护站。”

“那是郭骑云和曼丽在负责的,不可能!”明台下意识的反驳道。

程锦云道:“既然不可能,那就拿出证据来证明他们的清白。”说完,她转身离开。明台看着她的背影,捏碎了手里的花。之前于曼丽和郭骑云鬼鬼祟祟的说是常规转运,不用他操心的样子他还没有忘记。今天又是一次常规转运,他势必要晚上去一探究竟。

对于郭骑云来说,原本寻常的转运夜晚因为明台变得惊心动魄,明台发现将军一直极力希望掩饰的秘密时,那把刀的锋刃几乎让郭骑云做好了殉职的准备。但是他等了好久,于曼丽抱着明台的腿甚至哭了起来,他到底还是把刀收了起来。但是郭骑云还没回过神儿来,前方驿站就传来消息,所有转运直京内安置点的走私货物全部着火,烧的一干二净。他想也知道,就算明台不承认,也一定是他干的。现在安置点的负责人已经被锦衣卫带走受审了,他除了沉默唯一能做的就是通知已经小半月没有回过府的王天风。

王天风接到郭骑云的密文传讯,脱开巡防营的事物赶回明府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小少爷去打理面厂,还没回家。他耐着性子等到晚饭后,却等来了喝的醉醺醺的明台被程锦云扶着回到房间。他本想立刻发火,但见明台已经有点不省人事了,又见程锦云看他不开心的样子十分害怕,少不得忍住了,只是手上接过程锦云已经快要扶不住的明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厮说是谈生意,喝多了。”程锦云低声道。

王天风被满身酒气的明台一坠,有些站不稳,皱着眉一边努力平衡一边道:“那些小厮只管自己推卸,又在胡扯!我倒不信这京里还有谁有灌他的胆子?他不灌别人就谢天谢地了!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是,将军。”程锦云又担忧的看了明台一眼,这才离开。

王天风气鼓鼓的将明台拖到床边,将他丢在床上,却没想到他经抱自己抱得紧,惯性带的他也摔了上去。他气得支起身子,看着喝醉的明台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伸手拍着他的脸道:“明台!醒醒!放手!”

明台终于从醉意中清醒一点,笑嘻嘻的对他说:“老师,您终于回家了。”

王天风一肚子气,被他这句话说的有点内疚了。他也不知道这内疚从何而来。曾经他从不会为此感到内疚,十七岁起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家人,他已经习惯了浮萍一般的日子,而此时却因为短短三个月没有陪伴明台,因为明台一句“您终于回家了”而感到内疚。他不该如此,这是多么软弱的内心,不是一个战士该有的觉悟。

他这么想着,逼自己硬下心来推开抱着自己的少年,坐起身来。少年也晕晕乎乎的直起身,靠着他,抱着他的胳膊道:“老师,我好想你啊。好像很久很久都没见你了,不对……在梦里……梦里能见到能见到你。”

王天风注意到明台已经把您说成你了,心下的感情复杂了许多,本来硬是不理他,任他蹭着自己的肩头,可是看他一会儿抱着自己,安静的居然哭起来,这边让王天风有些坐不住了,他还是回身抱住他,给他抹泪道:“你好好地,哭什么?你自己犯了大错,你知不知道?我还没骂你,你倒好,自己哭起来!”

见王天风心软了,明台更是乖巧的倚在他怀中,抓着他道:“老师这么多天不见人,我自然是想念老师。老师这次回家是不是就不会每次都拿些换洗衣服就走?明明就是在京城,我却连您的影子也看不到。”

“你都不关心我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倒是关心我要留多久?”王天风看着他,他把脸埋在王天风肩头道:“我这是关心老师!您都要扔下我不管了,我当然要问了。”

王天风一眼看到他带着自己给的玉佩道:“好好地,你平日也不带的东西,怎么拿出来挂着了?你不是说这是你的定情信物吗?哪有日日带在外面的道理?可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我能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明台扒着他抬头道:“您又不回来,我当然要总是带着您给我的定情信物了。”

“巧言令色!”王天风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看明台也朝自己傻傻的笑,便抬手摸着他的头道:“明台,你烧了那些东西,我能理解。你要不烧,我反而觉得奇怪。走私这件事我知道,但是边境的情况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连这条路都断了他们的,朝廷有故意在粮饷上克扣,几十万大军吃喝待命,都是要钱的。怎么稳得住军心?你总问我为什么回来,我如果再没有办法争取到彻底消灭倭寇的机会,军队长时间懈怠不战,终究是要出问题的。”

“老师……这么大的事儿……您凭什么说是我干的?”明台带着酒香的气息贴在王天风的耳边:“您要说是我干的……我就说是您教的……”

王天风被他一句话说的又笑起来:“出格且有种,像是我的学生。”

明台听他这么说着,眼前又见他一截颈子露在外面,鬼使神差的竟然亲了上去。王天风先是被那软软的触感惊的一愣,随即意识到舔过自己的颈侧的是明台的舌尖,一气之下才要推他,却被他死死抱住。明台骨架身形本就比他大些,年轻的力量也总是越过他些。平日里武技较量明台自是比不过,但是一时没章法的蛮力他却是拼不过年轻人。两人推搡较量着双双在床上打了起来。最后还是明台更胜一筹终于压住了自己的老师,王天风气得板着一张娃娃脸道:“你疯了!明台!”

“老师……老师……”明台虽然是占了上风那方,但是王天风身为师长的威严还是让他面露了些犹豫,可是又似乎接着酒劲儿,他有了勇气,只是那么压着他认真道:“我知道您现在没有心思谈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日后……日后赶走了倭寇,您也不用驻守边关了,您回来了,不要退我的婚好不好?”他说着,把脸埋在他的肩头道:“我……我知道您现在不愿意……我……我只想着能和老师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我什么也不要,我就安安心心的守着老师,乖乖听老师的话。”

王天风感到少年伏在自己身上慢慢又哭了起来,甚至越哭越伤心。他忍了几次,终究还是抬起手来,抚着他的发道:“好。”

明台的哽咽顿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又抬起头看着王天风道:“老师……老师……”

“我说,好。”王天风叹口气,抬手擦擦他的眼泪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跟个怨妇似的,也不知道像什么样子。”

“你没骗我?”明台顿时精神起来,自己抹了两把眼泪,仿佛酒都醒了,翻身起来,拉着王天风也起来:“您可不许反悔。”说着他又不放心,干脆拉起王天风向外走,王天风跟着他道:“大晚上的你闹什么?”

“可不能让老师反悔。”明台说着一路带他竟然到了小祠堂门口。明台本就是明镜的心头肉,将他当家人一样看待,自是有祠堂钥匙的。开了之后,明台点上蜡烛,拈香后,扑通就跪在祖宗牌位面前了,他回头看着站在那里的王天风,伸手到:“老师,快来跪下,我们要向祖宗牌位发誓!”

王天风看着眼前放在最前的明锐东的牌位,以及明家为了纪念王家平台相摆的王家的牌位上自己父亲的名字,喉头咽了一下,声音有些暗哑道:“我们在大婚上行过仪式了,你喝得醉醺醺的,怎么跟祖宗们发誓。”

“我好着呢!”明台似乎完全没有醉意,然后黑白分明的眸子瞧着他道:“难道老师您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王天风勾了一下唇。

明台这才露出一个微笑道:“那就不用怕发誓,只是告慰祖宗而已啊。”

王天风没办法在他身边跪下,明台开心的握住他的手,然后认真的叩头后直起身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明台今日与老师王天风相约,驱逐倭寇,国泰民安之时,既是相守终身日日不离之时。皇天后土在上,列祖列宗为鉴,此誓生死不休,绝不相负。若我明台有负,令我天诛地灭,死无全尸,魂飞魄散……”

“好了……”王天风开口打断他:“够了。”

明台对他笑了一下道:“我知道老师舍不得我受苦,我不会负老师的,所以老师不用担心应誓啊~老师,你呢?”

王天风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无奈只得举起手道:“我若有相负……”

“就让我纠缠您生生世世!”明台接上他的话,王天风瞪着他,明台一脸无辜道:“您要是负我,我肯定不会放过您的!您答应我的事儿,可不能反悔。”

王天风的手握了握,到底还是又抬起道:“我若有相负,就让明台纠缠我生生世世。”言毕,他叩首想所有的牌位,心下却默默道:“列祖列宗在上,如今情势危急,我不得不安抚明台,与之盟誓。皇天后土在上,列祖列宗有灵,当知我权宜之计。他日我相别而去,非我相负,实为明家后嗣与明台未来着想,拳拳之心,望能谅我。”

明台自是不知道王天风心中所想,见他肯盟誓,更是高兴握着他的手道:“老师,您放心,我倾尽全力,也要祝您平倭寇之患。于国于家,于公于私都是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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